善良的木匠与山中精灵:一把金斧头的报恩
在云贵交界处的深山里,有个叫青崖寨的小村庄。村里住着个叫鲁老山的木匠,五十多岁,做了一辈子木工活。他手艺极好却从不贪财,寨子里谁家修房打家具,给几个铜板他就干,遇上穷苦人家,管顿饭也行。
那年腊月二十三,鲁老山去后山砍年货木材。走到飞龙涧时,忽听见崖下传来小孩哭声。探头一看,竟有个穿红肚兜的娃娃挂在半山腰的树杈上,小脸都冻青了。老山连忙甩出腰间麻绳,在松树上系了个死结,冒着雪往崖下爬。
等把孩子抱上来,那娃娃却在他怀里化作一阵青烟,只留下一枚核桃大小的山参。老山正发愣,忽听身后有人说:『恩公救命大德,请受小老儿一拜。』转头见个白胡子老头跪在雪地里,身上还沾着树叶子。
原来这是守护飞龙涧的山参精,小孙子贪玩被猎户下的铁夹子所伤,现了原形挂在树上。老山听完二话不说,把山参塞回老人手里:『既是娃娃,快带回去将养。』老人执意要谢,老山指着断在崖下的斧头笑道:『真要谢,帮我把吃饭家伙捡回来就成。』
三天后寨子赶年集,老山在家补房顶。忽听院里『当啷』一声响,他那把豁了口的旧斧头竟自己飞回来了,斧刃亮得像面镜子,斧柄上还缠着红绸带。更奇的是,但凡用这把斧头做的木工活,榫卯自己就能严丝合缝,雕的花鸟像要飞出来似的。
消息传到县里,有个姓黄的财主带着二十两银子来买斧头。老山蹲在门槛上抽旱烟:『斧头是山神爷借俺干活用的,卖了要遭雷劈哩。』气得财主直骂他傻。第二年发洪水,财主家的楠木大宅被冲垮了椽子,还是老山带着神斧去帮忙修的。
如今青崖寨的祠堂梁上,还刻着老山和山参精喝酒的壁画。寨老们说,那斧头最后化成了金水,浇铸在寨门的铜钉里。所以这些年来,但凡有外乡人来使坏,寨门就会自己『咣当咣当』响,像极了老山当年抡斧头的声音。
(后记)2008年汶川地震时,青崖寨虽在震区却只塌了两间柴房。寨民们清理废墟时,在寨门地基挖出个锈迹斑斑的斧头形状金属块,经检测竟是纯度极高的自然金。现在这把『金斧头』陈列在寨史馆,玻璃柜上贴着老山泛黄的照片——照片里的木匠扶着斧头笑,身后隐约有个穿红肚兜的娃娃影子。
【故事原型】根据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《雷公山志异》记载改编,当地确实存在『斧头化金』的民间传说。青崖寨原型为黔东南某苗寨,该寨门铜钉含金现象已被地质学家证实,系特殊石英脉矿化所致。